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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又是渡江之战(1 / 2)


邬江只有一座铁索桥,横跨整个十几丈宽的江面,将陇西和燕东两块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相传很久以前,自从左右两相将天下一分为二,一占据西秦,另一位占据还不叫大燕的大燕之后,占据大燕的那位因为治国不顺,没有几十年就遭到了内部因素的分裂。而那分裂自然是不可能动到稳如泰山的西秦头上的,他们只敢在大燕内部闹一闹,顺着这条自北向南将整个大燕一分为二的邬江划分成了左右两地,各自统帅。

为此当时身为西秦帝王的左相后代还很是嘲笑了大燕一番,笑他们仗还没来得及打就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尔后陇西地界差点就被西秦给重新吞并回去,沦为全天下的笑柄。

后来一直到大燕前朝,几百年之前的大江天下之时,才将陇西和燕东两块重新整合在了一起,称为东江。后面到了燕太祖的手里,自然是不可能再出什么问题的。且陇西本就是大燕土地,重归大燕也无可厚非,百姓们并无多少异议。

只是现在看来,好似什么好事都超不过百年。现在陇西和燕东又爆发了具有巨大分歧的战争,隔邬江相望,好像昨天还是一国的他们现在就变成了两个陌生人,当中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若是在春秋之际,江面平稳,或许还能乘船渡江。但眼下这个冬天,江水冰冷刺骨,甚至隐隐有一层薄冰,既踩踏不得,也不得驾船而过,只能依靠着江面上一座摇摇欲坠的铁索桥了。

谢远本不想选在今日渡江,但无奈冯凭逼的紧,恰逢今日又是个安静的雪夜,若是能够小心些不引起对面斥候和岗哨的注意的话,应当没有什么问题。

负责望风的先锋军已经率先过桥,严肃警惕的在四周守下,掩护着后面渡江的兄弟们。

谢青闻离在一块巨石之上,因着所有的一切都在黑暗当中进行,没有点燃火把,是以须得万分小心。

倏地他听见一声轻巧的惊呼,铁索桥上积的雪他们早已派人铲除,但是却铲不了上头的冰。一名士兵没有看清脚下的路,滑了一下,顺着铁索的缝就整个人溜了出去。

他颤颤巍巍地吊在半空,脚下就是不断在漂移转换位置的碎冰,若是在这个时候掉下去必定会生生的冻死在里面。他身后背着的长枪卡在两块木板的中间,摇摇欲坠。

谢青闻眯眼道:“小心点,慢慢把他拉上来。”从他身穿的衣服来看那名士兵虽是身穿朝廷军的服装,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在谢青闻的眼里却跟他谢家军的将士们没有任何分别。他向来不是喜欢公报私仇的人,若是他在附近肯定就直接将人提上来了。

那人身后的是一名谢家军的将士,他犹豫了一下摇晃着向前踩了一步,一手紧拉着铁索,一手去揪掉下去悬空那人的手。

若是在白日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现在是个没有任何光源的夜晚,只得靠雪地的反光才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下面的人。那名谢家军士兵一手捞了个空,差点自己也一滑从缝隙中掉下去。他连忙抓紧了铁索稳住了身形,欲图转而去揪下面那人的袖子。

“不要救了。”一个尖利阴冷的声音在谢青闻的身边出现。

谢青闻转眸望去,正对上冯凭有些阴鸷的双眸:“你在说什么?这可是自己人。”

“自己人犯错,难道要陪葬上所有同伴的性命才算完?”冯凭哼笑了声。

那边吊桥上的人还没有注意到这里发生了什么时候,就听见“嗖”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没入皮肉的声响。

谢青闻大惊,怒道:“你干什么!”他武功没有冯凭好,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冯凭手中暗器已经脱手而去。

那正在捞人的谢家军士兵愣了一下,刚刚揪住了下面人的衣袖,想叫他拉住自己的手,就看见那人的长枪微晃着一起从缝隙中滑了出去。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扔下楼的一块香蕉皮,被北风吹得飘摇了一下,紧伴着“噗通”的声响砸进了静默幽冷的江水之中。

那名谢家军将士被他带的晃了一下,后头的人连忙扶住他,借着微弱的光芒看着他手里一块破碎的衣袖久久不能发声。

谢青闻猛地揪出了冯凭的衣领子,“你最好明白你现在在做什么!那人是活生生的人,是你们朝廷军的人!”

“那又如何?”冯凭淡定的拍掉谢青闻的手,高扬起了下巴。“什么叫我们朝廷军?你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是一伙的。没用的人不配犯错误,犯了错误就要准备好接受惩罚,切忌不可输不起。”

“希望你有一天不会变成这样的没用之人。”谢青闻冷道,转身跳下巨石朝着这一批渡江而来的将士们走去。

那名没有拉住那个掉下去的士兵的谢家军将士脚步沉重地走至谢青闻身边,满脸不甘和懊恼:“对不起,将军。我、我没有……”尽管那是一个平时趾高气昂不怎么看得起他们的朝廷军,他也不敢想象那人并非是死在战场上,而是因为失误脚滑踩空了吊桥,摔进了江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