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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1 / 2)





  崔陵追去几步朝她的背影大喊道:“殿下,您回去必死无疑。”

  镜头怼上姜筝的脸,她猛然拉住缰绳,马蹄飞起,溅起花雨,脸上明明还挂着泪珠,可眸光里全是冷冽。

  导演暗赞一声。从知晓母皇驾崩到这里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姜筝贴切地完成了从震惊到惊慌再到毅然决然的过渡。

  汤钦兰调转马头,居高临下睨着崔陵。

  此时晨曦初露,天地间被涂上薄薄的一层晕光。

  崔陵噗通一声跪下,顿首,跪拜,朗声道:“草民拜见王女殿下。愿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汤钦兰眯着泛红的眼睛,“原来你早已知孤乃何人!”

  崔陵抿了下唇,“草民不然贸然猜测。”

  汤钦兰呵笑一声,“你此刻说出来,就不怕孤杀了你?”

  崔陵抱拳顿首,“草民生死不足道兮。此去王城只怕凶多吉少,殿下乃万金之躯,不可冒险。”

  汤钦兰摩挲着腰间的长鞭,“你且说说看。”

  “殿下适才被刺客追杀,而先皇忽然薨逝。这其中巧合……”崔陵话不言多,一切交给汤钦兰明判。

  汤钦兰眸光越发幽深,母皇虽年岁渐长,但身体无恙,如何会突然驾崩?她如何也不肯相信。

  现在想想昨夜偷偷溜出宫碉也未免太过容易。而眼前这人出现的时机也相当蹊跷。

  两人你猜我心,我度你意。瞬间已过数招。不愧是影帝影后,表情流转自如,情绪拿捏到位。

  接下来剧情突飞猛进。

  崔陵从马背上取下一套男人长袍让汤钦兰换上。两人乔装成兄弟,在王城戒严之前潜了回去。果然王城门口明哨暗哨四处分布,要不是崔陵一双好手把她变成另外一个人,怕她堂堂王女殿下连自家的王城都进不了。

  宫碉下面的广场上匍匐着数以千计的百姓,他们跪拜哭泣,哀鸣不止。这是一场渲染情绪的群戏,长长的镜头从上推下,从远推近,最后推向宫碉。

  大殿内,丧布垂挂,白灯高悬。臣子们身着白衣,哀泣悲切。宰相苏长青带着哭腔长篇大论歌颂先皇的功德。

  有大臣提出异议。

  “不知王女殿下何在?”

  “先皇薨逝,王女殿下该出来主持丧仪才对。”

  “先皇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这时,有人出列拿出一串璎珞,喊着王女殿下已遭不测,这是从王城某个暗巷里捡到的王女遗物。

  东女国女子最爱在脖间悬挂璎珞,垂至腰间,环佩作响。她们曾向大唐纳贡,唐人见其如菩萨般通体佩戴璎珞,所以又叫她们菩萨蛮。

  这人手中的璎珞金珠玉带,璀璨熠熠,只有王女殿下才有资格佩戴。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先皇和王女相继驾崩?有人信,有人不信,大臣们分作两派,吵闹不止。先皇与王夫苏铭臣恩爱无比,只生下一个女儿,也就是汤钦兰。东女国立国百年来,还是头一次遇到无人可承大业的窘境。

  苏宰相让人将几个试图冲上宫碉一查究竟的大臣乱棍打死,堪堪才将局面控制住。

  镜头转向宫碉背面。大臣们吵得不可开交,内人们人心惶惶躲得不见影。汤钦兰和崔陵悄悄来到宫碉基座旁。

  望着高耸入云的墙面,汤钦兰睨着崔陵,“你可敢?”

  她自幼贪玩,这宫碉她爬得不下百次千次。母皇虽屡屡禁止,但她不是总听的。

  崔陵虽然表情恭敬,可嘴里的话却十分不客气,“殿下方才已经见识过草民的能耐。”

  汤钦兰气得又想甩鞭子抽他,然而此刻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根金簪,“你去孤的寝宫,床下暗格有一锦盒,取来给孤。”拽开金簪,端头阴阳雕刻着繁复的花纹。

  崔陵接过金簪,细细看了下,这显然是个暗锁,只有这样的纹路才能开得了暗格。

  汤钦兰似笑非笑,“孤在这里等你。”他可以逃,亦可以回来。就看他自己选择。

  崔陵恭敬一鞠,“遵旨。”

  瞧着崔陵飞快掠过宫碉墙面,汤钦兰忽的心头冒出一个念头:还是有人有胆子敢爬孤的墙,开孤的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立马绷起脸,面色越发冷煞。

  镜头之外,井美妮凑过来,笑道:“韩谊,你有好资源可别吃独食啊。”

  韩谊不明所以,“有话直说。行吗?”

  井美妮抬起下巴指了指正在宫碉下面等纪穆野的姜筝,“姜小姐并非科班出身,演技却如此了得。想必是请了哪位名师吧?推荐给我?”

  韩谊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我家筝筝天生吃这碗饭的。还真没请什么老师。”

  井美妮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她话锋一转,“第一天剧本围读会上,你家那位怎么就想着穿白毛衣牛仔裤?”

  她原本想让纪穆野发一张围读会的照片宣传一波,结果姜筝和纪穆野穿成了情侣装。她哪敢把照片发出去。后面剧组说这次宣传要走神秘路线,所以她就没再提这事。

  韩谊没好气地说:“我还想问你呢?难不成你在我这安插了间谍?”

  井美妮气得半死,“话不投机半句多。”

  韩谊呵呵笑,“没事别来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