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玄天觉得这个顾小五跟他之前所听说的完全不一样。

他刚来到十八峰，就算不刻意去打听他们，耳边都经常有关于顾小五的传说，说她是瀛洲千年难遇的天才，说她在天斗大比惊艳的表现，说她在方壶为了夜容铮与众人为敌，说她太多太多了，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已然是十八峰的传奇。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才会为了一个修为后退，灵海破损的男子与十八峰的修士为敌，她当初在天斗大比跟夜容铮生死决斗可是很多人都亲眼看到的。

他以为会见到一个高傲冷漠的女子，没想到竟是如此促狭狡猾的小姑娘。

突然很好奇她真实的面貌会是什么样的。

“如果我真是去抢亲，你会如何？”帝玄天本来想要解释自己并无此意，却不知为何就反口询问。

顾小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好看你抢的是谁。”

“若我抢的是夜容铮呢？”帝玄天想了想，眼中的笑意不变，神色却端出几分认真。

“别的女子想要跟我抢男人，我一般都将对方揍一顿，男人嘛？还没遇见过，大概我会杀了吧。”顾小五笑嘻嘻地说，“果然我选中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大家都抢着要。”

帝玄天含笑说，“大家都说夜容铮的修为后退灵海破损，我倒是很好奇，明明是十八峰难得一见的天才，怎么突然之间就成了……大家口中的废物，我听说，夜道友在修为倒退之前，已经到了大乘期。”

“你的听说还真多。”顾小五咬着水晶肘子，“现在的人，随便一句听说就是事实了。”

“在天斗大比，我说过仰慕你，是实话。”帝玄天喝了一口酒，琥珀色的眼眸温柔得像一汪温泉。

顾小五瞥他一眼，“你在飞升大道之前，从哪里修炼的？”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是不是灵生飞升了。

但……

连夜容铮在大道中都修炼了上万年才能够飞升大道，如果灵生才修为二十几年就能够飞升，那就不仅仅是逆天的存在。

分明就是天了。

特别今天见到帝玄天，她更确定，这个人不是灵生。

这个人心眼太多了。

灵生就是单纯的孩子，不是修炼几十年能够改变的。

“我……不知道。”帝玄天蹙眉仔细回想，才低声地回答，“不知自己从何而来。”

“？”顾小五哈了一声，不知自己从何而来，难不成从天而降的，这种故意将自己的身世弄得神神秘秘的人不知道怎么想的，难道身世模糊，别人就会高看一眼怎么着。

帝玄天苦笑，“我确实不知自己到底是从哪个大陆飞升而来，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黑海旁边，这也是我不加入任何门派的原因，怕自己万一来历不明，反而连累别人。”

“失忆了？”顾小五挑眉问，怎么觉得这理由太老套呢。

“也不一定是失忆。”帝玄天说，“或许我是某种得到点化的精怪，有幸在大道中修炼呢。”

顾小五点了点头，“有自知之明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