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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1 / 2)





  “倘若本官能证明她是清白的呢?”陆言之不理会他的嘲讽,目光直视着贺飞龙。

  贺飞龙只当他是初出茅庐的麻瓜蛋子,更何况这毒妇毒死她男人是假不了的。

  她那男人除了吃她做的鳝鱼,没吃旁的东西。

  而仵作诊断,就是食物中毒。

  既然如此,就笃定这陆言之无法替妇人翻案,也乐得跟陆言之赌上一局,“大人若是能证这毒妇清白,下官自然将这毒妇放了。”只是说到此,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阴毒,话锋一转,“可若是大人没办法证明这毒妇清白,就脱了官袍,交了官印,滚出这瞻州。”

  那后面的半句话,甚至是带着杀意。

  只怕这陆言之不是北安王府的女婿,他就要还一种方法送陆言之出这瞻州了。

  孙昂然听得这话,吓得心肺都要裂了,兢兢战战地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大人,莫要冲动啊。”千万别答应。

  “好!”可是陆言之那身锵锵有力的声音,已经响起。“不过本官也有一个条件,若是本官赢了,明日便接管瞻州事宜。”

  贺飞龙仿佛看到了傻子一般,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面无任何惧色的陆言之“好啊,那下官,静候佳音!”然后吹着口哨,将自己的人浩浩荡荡地带走了。

  这原本拥挤的桥边,就剩下这罪妇跟陆言之一行人。

  孙昂然还在心中叹息,不是他不讲道义没帮忙,实在是世子这妹婿不知天高地厚,所以叹了口气,“大人,本官还有些事情,先行告辞了。”

  他有个屁的事,瞻州大小事务都攥在贺飞龙的手里,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给贺飞龙吹彩虹屁,如今跑路,到底是不愿意跟陆言之这看不清楚局势的年轻小子站同一阵线。

  陆言之身后的几个随从有些犯难。

  看着贺飞龙领着他那帮像极了土匪的属下进了衙门,然后将门紧锁的样子,有性子冲动的,忍不住就当众骂起来“大人,此人也太过于嚣张了吧?”

  哪里用他说,陆言之又不瞎,自然是看得见的。

  他就地审问起妇人,每一个细节都闻得清清楚楚的,然后还让人去买了一筐一模一样的鳝鱼。

  知州府里,海棠已经简单安置好一切,手底下的人们已各司其职。

  可外面陆言之的消息却不容乐观。

  尤其是听到陆言之跟那贺把总打赌,不免是有些心神不宁。

  随着跟陆言之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她已经无法看清楚他的面相,更没有办法以此来测吉祸。

  所以如今只能让人不停地出去打听消息。

  “夫人,夫人。”荷花气虚喘喘的冲进来,“公子赢了,那妇人无罪。”

  然后一面与海棠说起此案子。

  这夫妻因为是外来人,丈夫跟着大家一起打渔不过才半年,那海中生物数以万计种,如何能一一认得齐全?所以他那篮子带回来的鳝鱼,里面有望月鳝。

  望月鳝含有剧毒,食之必然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夫妻俩都不认识,只当是寻常鳝鱼。

  所以最先吃的男人就被毒死了。

  也顺便发现,给男人鳝鱼的是个五十出头的鳏夫,儿女已经成家。

  因为大家一起捕鱼,他见男人媳妇总来送饭,不免是生了几分不该有的心思,对方夫妻俩又是外来人口,因此才如此大胆。

  “本来已经陷入死胡同,公子却发现那些鳝鱼,有几条总是抬着头的,便专门去请了老渔夫们来辨认,方晓得是望月鳝,那老鳏夫也是做贼心虚,死了人到底害怕,这刚审问,他就自己招了。”

  荷花说完,见海棠不但一点不高兴,反而比刚才还有担心的样子,心中犯难,“公子赢了,夫人为何不高兴?”

  海棠如何能高兴起来?这就是一盘开胃小菜罢,明日还不知会面对什么呢。

  贺飞龙乃瞻州地头蛇。

  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而且从这案子里可以看出来,瞻州人是何等的排外,贺飞龙又是本地人,与这各大家都有交情,纵使他明日真的履行赌约,将大权归还给陆言之,可下面的人如果不服从不配合,陆言之跟个光杆司令又有什么区别?

  还有那孙昂然,原本是个靠谱的,可是这遇着事情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如此,她哪里还能高兴得起来?

  果然,她能想到的,陆言之也想到了,回来哪怕脸上带着笑,可海棠也能瞧见他眉宇间隐着的忧愁。

  于是便道“我已经将剑心去召集北安王府的府兵,若是那贺飞龙真敢如何,咱们便来硬的。”

  陆言之听得她的话,心里自然是宽慰的,不过这哪里是打打杀杀能解决的问题,这杀了一个贺飞龙,还有第二个贺飞龙呢?不然贺飞龙一个小小的七品把总,为何如此大胆?

  说到底还是他背后的人。

  可是现在他背后是谁,陆言之都还没摸到,就开始暴露自己的底牌,那么这盘棋,一开始他的各条路都被明晃晃的放在对家的眼里,还有什么胜算?

  “先不用,咱们还没到了那个地步,也让他们注意些,莫要泄露身份。”陆言之摇头拒绝,顺势将海棠搂在怀里,“让你们跟我受苦了,不过别担心,什么大苦大难没熬过来,你放宽心,莫要再像是今日这样担忧我。”

  他的妻子,不是娶来跟着他每日提心吊胆过日子的,而是宠着爱着的。

  海棠一肚子担忧的话,再听到后面那句后,忽然开心地笑起来,“好,以后不管你了,我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这瞻州的云家陶家平家,还有那些小官太太们,我都不打算去拜访,也不打算设宴请她们上门。”

  陆言之当然是赞同的,但偶然听到这话的荷花,纳闷了,暗地里偷偷问海棠,“夫人,您若是不与这些夫人来往,如何能帮到大人?奴婢听说,这夫人们吹枕头风挺厉害的,夫人您会的东西那么多,随便给她们画个妆说不定就收服为己用了。”

  海棠听得荷花这话,忍不住笑起来,“你哪来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都说什么?何况你要知道,你家夫人我不但是堂堂有着高品阶的郡主,还是这瞻州最大的官夫人,凭什么要我上门去见她们,又为何要我请她们来?何况有句话叫敌动我不动,她们就会着急了,着急了,自然会自己找上门来,夫人我的手段那时候再用,总比主动送上门去要昂贵,知道不?”

  荷花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敌动我不动的?只得迷糊地点着头,“晓得了。”

  “你晓得个鬼哦,这么敷衍的表情。”真真是个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