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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养成手札第4节(1 / 2)





  静姝来了宁国公府四年,却是两年前才跟的沈镜,那时候静姝还是很瘦,看着很乖,沈镜让她老老实实地在原地等自己,静姝就会乖乖地等,不乱跑。这些年,不管沈镜多晚回来,静姝都会在屋里,或在书房等他,这还是第一次,他回来时不见她的人。

  静姝被陆荷玉带到陆府后院,陆荷玉才说出本意,“阿姝,其实是我二姐姐要你来,她有一件事求你。”

  她看了眼静姝身后的叶柳,又道“阿姝,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静姝抿了抿唇角,对叶柳道“你在这等我。”

  叶柳有些犹豫,国公爷交代要她寸步不离地跟着表小姐,不可有半分差池。如今要表小姐一个人去,她多少有些不放心。转而又想到表小姐在学府最为交好的就是陆家的三小姐,陆三小姐不会害她,这就没再多嘴,静静地站在原地。

  后院朝西有一方水榭,亭子小巧,最是观赏景色的好去处。

  静姝随陆荷玉去了那,陆荷燕早就在等候已久,心里焦急。她那次随陆荷玉去宁国公府,本是要寻静姝给她和沈镜牵线,但不知为什么,回府不久,就被莫名其妙地订了亲事。亲事匆忙,就在下月,让她连个喘息的空都没有。陆荷燕苦求无果,才知父亲是真的下定了决心。陆荷燕再没法子了,为今之计只有破釜沉舟,去求静姝希望能见他一面。

  这些事,静姝心里都有几分猜测,陆荷燕与她说完后,静姝捏了捏帕子一角,道“表叔他不喜欢别人背地里做手脚,这事我不能帮你。”

  静姝的直言,击碎了陆荷燕的最后一寸希望。

  亭中气氛僵持之时,静姝又道“不过我有法子让你不必现在嫁出去。”

  沈镜不喜欢她算计人,静姝想自己也可以反过来帮陆荷燕,这样他应该能彻底不气了吧。

  陆府摆了晚宴,陆荷燕待嫁,并未出席,陆庭坚当值,席上只有陆远之,陆荷玉,静姝三人。陆远之善谈,不论说什么话题他都接得上,两兄妹时不时地打趣互相揭短,静姝安安静静地坐着,有时也会被这热烈的气氛感染。

  至夜,席宴才散去,宁国公府的马车等在陆府门前,这么晚让静姝一人回去不放心,陆荷玉就催促陆远之送她,静姝推辞不过,就随他们了。

  陆远之骑马跟在静姝马车旁,时不时会说上几句话,静姝少有应声,陆远之也不尴尬,一人说得自在。

  长街后,容启在马车旁,望着自家府上渐远的马车,侧身对里面道“二爷,陆大公子送表小姐回去了。”

  沈镜坐在马车里面,扫了眼案上温桶里尚且热乎的羹汤,敛起眼底的神色,道“回军营。”

  静姝到宁国公府,听老管家说国公爷回来了,正在找她,静姝都没等老管家说完,快步去了书房。老管家回神时,她转眼就没了人影。

  老管家在后面连声道“二爷又去军营了…”

  静姝不见了人,自然没听到他这句话。

  到了书房没见到沈镜的人,落眼处案上布置的不似以往整齐,书卷被翻开,只看了一半,有他来过的痕迹。静姝了解沈镜,他看完公文后都会收拾好摆在一旁,此时案上稍有凌乱,显然他是被什么急事耽搁了。

  静姝没见到人,垂丧着头,有些失落。

  她像往日一样,进了屋,蜷缩在沈镜的太师椅上,迷迷糊糊地闭了眼。

  沈镜整夜都没回来。

  前几日不去学府的假是沈镜给她放的,静姝平常没太大的事都会按时去进学,风雨无阻。

  她在书房里等了一夜,没等到沈镜,翌日起来,整个人都发冷,脑袋昏昏沉沉。窝在太师椅一夜,起来时全身都麻,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站起身。

  静姝望了望外面刺眼的光,心里落寞加重,苦着脸低下头,他真的一夜都没回来。

  宁国府备好马车,静姝起时已经很晚,没多少胃口用饭,就出了府。

  她刚上马车,眼前忽地一片恍惚,只听耳边叶柳叫了声,“表小姐!”

  静姝脚刚搭上木凳就失去了意识。

  静姝从小身子就弱,在南街被老乞丐抚养时,她即便生了病,怕拖累老乞丐,遭人嫌弃,都不敢说出来,一个人硬挺着,熬不过去就缩在角落里,迷迷糊糊地睡觉,熬了这么多年,身子被糟蹋得厉害,即使小小的风寒,也能让静姝病上半月。

  她不知这是哪,周边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老乞丐不在,沈镜也不在,静姝一人抱膝蹲在地上,心里恐惧加重,忍不住轻声抽泣,是没人要她了吗?

  外面的声音嘈杂混乱,有人进进出出,吵得静姝缓缓睁了眼,看到床头站着的男人,她眼里一喜,刚要说话,又见到屋里的太医,很快把肚子里的话咽了下去。

  太医絮絮叨叨地把她的病症说完,开了药才退出去。屋里的婢女也都被叶柳悄悄带了出去。婢女们都知道二爷素来严苛,以为把她们赶走是要训斥表小姐,走时个个都为表小姐捏了一把汗,唯有知情的叶柳退出去时眼里若有所思。

  静姝的床榻大,她缩在里面,外面还能容下两三个人。

  沈镜拉了交椅,坐在她床头。静姝小声开口,“您可以坐在床榻上。”

  他今日罕见地穿了月华的白色,宽大的袖口边沾了可疑的水渍。他拂了拂衣袖,看向床里的人,“日后不必去书房等我,我会吩咐人守在书房门口不许你进去。”

  静姝美眸瞪大,有些疑惑,“为什么?”

  她说话时想离他近些,身子向外面凑,里衣被蹭开,露出大片的白皙。沈镜起身慢慢走到她面前,伸手给她掖了被角,面不改色给她整理滑下的衣襟,又顺手把她颊边的凌乱的碎发捋到耳后,骨节修长,指腹带着温热,抹去了静姝心中的不安。

  沈镜道“叶柳说你在佛堂待了一夜。”

  听此静姝有些心虚,也有些酸涩,忍不住问他,“昨夜您明明都回来了,为什么还要走?”

  沈镜想回坐到交椅上,被静姝拉住衣角,眸子楚楚可怜,像是被主人抛弃了一样。

  沈镜的大掌包裹住她的柔软,另一只手轻抚她的发顶,“军中有事,如今我重掌兵权,不可能整日都留在府上。”

  静姝缓了一会儿,也觉出方才的任性,这件事是自己逾矩了。她乖乖地把脸凑到他的掌心,蹭了两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抬头看向沈镜,“日后我等不到您,一定会自己乖乖地回来,您要是还不放心,可以嘱咐叶柳看着我。不要把我从书房里赶出去,好不好?”

  书房是两人除了屋子之外最为亲密的地方。沈镜的书房没有允许,是不会有人进去,而静姝却能随意进出,在她心里,这早就成了她最大的安稳。

  沈镜似是在沉思,指腹碰了碰她的脸,紧抿的薄唇终于启开,他又一次破了例,“过了亥时就自己回去。”

  静姝朝他笑,“您真好!”

  沈镜看她容易满足的模样,也忍不住扬起唇,他一笑,脸上渐老的痕迹就显露出来。浅淡的纹路刻在他的眼角,是岁月的积淀。这笑一瞬而过,很快被他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