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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1 / 2)





  省去揣摩,随便拉一个人出来就是满脸尴尬。

  最骚的是, 咎子昂干完了蠢事儿, 被路南捂着嘴按在椅子上一会儿, 就撑不住睡过去了。烂摊子丢下,自己跑路。

  剩下清醒的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愿意做第一个触霉头的倒霉鬼。

  虞沉维持着原动作不变, 精致的眉眼在灯光调和下越发薄凉。薄唇微抿,脸上没有众人预料中的恼羞成怒之意。

  再看女主角,淡定如斯, 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听到似的, 抱着手臂斜靠在椅背上,几秒后挺了挺后背, 细声细气问:“接下来还有别的安排吗?”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光靠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何况两人之间的事外人本来就无权偕越, 这种时候还是把空间留给当事人为好。

  路南手就搭在椅子边, 此刻掐死咎子昂的心都有了。这傻子好心办坏事, 好好一顿饭,眼瞅着就能愉快结束了,非搞这么一出幺蛾子。

  心里骂归骂, 偏头看看方煜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也只能由他来出头。

  “你最近在实习吧,一定挺忙的。下午就不安排活动了,回去好好休息。”说罢扯起一个僵硬的不能再僵硬的笑脸。

  他一开口,众人将将附和。

  虞沉没多言,起身,外套挂在手臂,顺手拿起与自己风格极度不符的大大帆布包,挑眉看她。

  屋子里热气氤氲,人又多,即便开着空调也难掩燥热。

  她从善如流站起来,若无其事的与众人告别,和从前的每一次聚会散场没有什么不同。

  下一秒手腕又被轻轻扣住,不容拒绝的姿态。

  ——从上午见面起好像一直就是这样,一分一秒都不愿意浪费,把握所有机会做他们从前会做的事。

  他走在前面,打电话安排司机,又转身问她:“回家?”

  她轻声“嗯”,脑子里乱,用来上课和工作的智商早就下了线,刚才没注意咎子昂喝的什么酒,又有多少度。她本来就是滴酒不沾,想必酒量浅的可怜,只是没想到不过半推半就碰了一点,后劲就这么大。

  现在不仅脸上发烫,就连身上也烫的厉害,而且晕沉沉的,脑袋一胀一胀的痛。

  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踩在云朵里一样。

  大掌顺着手腕一滑,牢牢把住她的掌心,又握紧了些。顿几秒,他蹙眉:“怎么这么烫?”

  徐若茶抬手在脸颊旁扇扇风:“屋子里太热了吧。”

  他没吭声,过一会儿又问:“你不想知道吗?”

  “什么?”

  “这四年,为什么没有联系,为什么没有回国。”

  他主动提起,不得不令徐若茶感到意外。但这个时机怎么看都不算妙,怎么看都隐隐有不欢而散的趋势。哪怕他已经做好面对的准备,她走到临头却突然发现缺少了一些勇气。

  何况有些事相信就是相信,愿意听解释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讲何尝不代表心里有怨气?

  她不想这么做。

  旋即果断摇了摇头:“你回来就好。”

  虞沉倏然停下脚步,站定。她一抬眼就对上那双黑眸,昭然似明月,一派清冷,摄人心魄。璀亮到不敢直视。

  他喉结微动,眼中一闪而过涩然:“……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阻拦我们。”

  她听了只是笑笑。

  司机效率极高,很快就赶来了停车场,他身上穿着印有虞氏logo的制服,对她的存在一点也没好奇。

  徐若茶不舒服,上车后就靠在一旁闭目养神。耳旁听到他清越嗓音低声吩咐前排把空调温度调最高,继而又将自己外套轻轻披在她身上。

  车程不知持续了多久,司机开的很稳,她几乎没怎么感受到颠簸,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也不知过了多久,微微掀起眼皮朝车外看,才发现车子已经不动了。

  她坐起身,外套随之滑落。车外风景很熟悉,是虞沉公寓楼下的花园,再不远处是喷泉。

  一觉醒来,脑袋痛的更厉害了些。眼圈都热的厉害,要流泪不流泪的。即便如此她意识还算清醒,至少清醒的记得自己不久前说过要回家,只是费解家的定义为什么换到他这里就成了这栋公寓。

  虞沉出声:“醒了?”

  她点点头,才发现动一下脑袋都疼的想哭。

  一只大手忽然抚上她额间,微凉,贴在炽热皮肤上很舒服,带来一点清明。

  虞沉蹙眉,不容抗拒的将她的身体把自己这边带了带,吩咐司机:“去医院。”

  接着又与她额头相抵,他靠近的时候有清淡的酒气,熏熏然,不难闻。萦绕鼻尖,更模糊了意识。短发不经意扫过她脸颊,有点痒,却不敢动。

  那凉意片刻后分开,继而是他略带斥责的声音:“发烧了都不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你都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她哑然,微微错愕,“不是的,我刚才不小心喝了酒,这只是正常反应。”

  他手臂上用力,把她搂的更紧了些:“醉酒和发烧我还分得清。”

  “快点!”他拔高声调,肃然又说了一句。

  司机不敢多言,一踩油门加快速度赶。

  到医院,体温枪一打,三十九度八。

  徐若茶没吭声,老实坐在长椅上等待安排输液。虞沉就坐在她身旁,握着她另一只没有扎针的手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