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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打你没商量(2 / 2)


韩厥看了看营帐口,笑着说:你从国君营帐里出来,又去了哪里

赵武回答:中行伯喊我过去说会话

韩厥打断赵武的话:中行伯的营帐并不在国君附近,在国君附近的那座营帐是元帅的我跟你说,你上交给国君的那些俘虏中还有个大人物,楚国的公子伐,刚才在俘虏营,郤至认出了他,把他当作自己的战利品上交给了国君小武,你去揍他一顿。

赵武听了这话,纳闷的看看韩厥:韩伯,你不是一直告诫我不要争吗

韩厥笑了:我告诉你不要争,却没有要求你放弃立场,别人欺负到头上你还要忍,那今后谁都会来捏你一把,该怒的时候就要怒你那些上交国君的俘虏还没烙上黥印,所以郤至现公子伐,以他为自己的战利品,道理上也说得过去,但你不能这么忍了,去揍他。

赵武嗖的跳了起来,怒气冲冲的挽起了袖子:韩伯,你要早说这话,我在国君大营就闹起来,岂不更好

韩厥摇头:你在国君大营闹事,不如先去荀偃那转一趟,再来我这转一趟,而后出去闹,更加妙。

赵武明白了:韩伯,这就是你说的我不争,有人会替我争吗

韩伯微笑的摆手,赵武兴冲冲的挽起了袖子,直冲俘虏营。走进俘虏营,他现夷阳五孟张等嬖人也在那里,他们正兴冲冲的给俘虏烙上黥印,他们抓的居然是赵武刚才献给国君的那群俘虏岂有此理

赵武的怒火腾腾的冒了上来,他左右打量,觉郤至穿着一身红甲,正得意洋洋的站在那里看着手下的兵给俘虏烙黥印整个大营中,也唯有赵武刚才上交的那批俘虏还没来得及烙上印记,所以郤至下手的对象也是赵武的战利品。

国君的手下我不敢打,打郤至我有人撑腰赵武愤怒的出一声喊,快步冲郤至冲了过去。

郤至的左右急忙上前拦阻,赵武伸手一拨拉,拨倒了一个;抬起脚来,踹到了一位,而后直扑到郤至面前,饱含着滔天的怒火抡出一拳。

郤至举手封挡,这一挡,他身形站不住,连连退后,退了几步,郤至竭力想站稳,但他马上又退后几步,方才站稳身影,那只挡住赵武拳击的胳膊在不停颤抖,郤至面色青,不停的甩着胳膊,说不出话来。

赵武继续扑过去,此时,小炭炉周围的郤家兵反应过来,纷纷上前拦阻,赵武也不说话,他抡起拳头一拳一个,愤怒使他勇气百增,只觉得自己拳下无一合之将,所有人都挡不住他一拳一脚。

停下,都停手,郤至喘过气来,他招呼身边的自家武士停手,而后他不停的甩着那只颤抖的胳膊,阴着脸看着赵武,慢慢的说:小武,这是国君赏赐的君上接受了我两千俘虏,回赐我八百人,我也知道君上回赐是你的俘虏,但君上所赐,岂能推辞

郤至说这话已经等于服软。

赵武刚才那一拳让他胳膊上的肌肉现在还跳动不止,他感觉到那条胳膊仿佛不存在了。可是,他是贵族,贵族之间的战斗必须是单挑模式,即使他自认打不过赵武,也不能让手下与赵武战斗,那是侮辱了自己的贵族身份,整个贵族阶层知道这事还要鄙视他。

郤至是个骄傲的人,他刚才说那段话,等于解释了自己的委屈。

身后响起栾书笑呵呵的声音:是小武啊,我听说你去追击楚军,彻夜未休息,现在一定饿了吧,瞧你都没力气,来来来,去我营帐喝碗肉粥。

栾书这句话等于变相支持赵武殴打上官的行为,他话里话外还直埋怨赵武打的太轻,还自己给出了解释一定是饿了,没力气了,来我屋里喝顿粥嗯,等吃饱了,有力气了,出去再打。

荀偃笑呵呵的插话:就是,小武几百人出去,抓了一个标准师回来,瞧你辛苦的,拳头都飘了,一定瞌睡的站不住了,来来来,我营帐的床榻软和,打个盹再说。

这两位在那里煽风点火,士燮拄着拐棍,一脸忧苦的走了过来,他拍拍赵武的肩膀:武子,可怜的孩子,受委屈了吧我知道你孤苦,周围的人实在有点不像话,可你昨日都忍下来了,为何今日不忍算了算了,回去吧,瞧,韩伯来领你了。

这事儿国君实在做的不地道,他的行为是对整个封建阶层的冒犯,所以连一向忠厚的老实人士燮都没有责备赵武一句,他明白,赵武虽然打的是郤至,实际上他打的是国君的脸。

此时,夷阳五与寺人孟张已不见踪影,地下,他们的小炭炉已被踢翻,带有他们家族徽记的烧红烙铁滚落了一地赵武誓那小炭炉不是他踢的,可如今的情形怎么解释的清。

韩厥背着手走到赵武面前,平静的抬眼看了一下郤至,问:还想打吗

骄傲的郤至死死咬住下唇,拒绝回答。

韩厥冲赵武招招手:走吧,还有一堆军令等着你,大军明日开拔,我要给你安排一下。

赵武走出国君所在的中军时,他仰脸向天,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这小屁孩,真拿自己不当封建君主。

韩厥挥了挥手:不要乱说要么就出手打,打个痛快,否则,什么话也别说。语言,哪有拳头有力

回到下军营寨,韩厥拿过来一堆军令,交代:你没有升官,但现在是下军正式的五名军尉之一,统领下军全部留守部队我想你也知道了,我们的军队即将解散,下军一部将开拔至沙随,保护国君与卫国国君宋国执政还有齐国国君进行会晤,而下军佐智罂将带着国内的预备役赶到,代表晋国指挥各国联军。

这里所说的下军一部,指的就是你的部队,我韩氏私兵将随国君一块返回国都,而后宣布解散,唯有你的部队留守此地,而后直接开拔去沙随

赵武跳了起来:韩伯,你怎么不早说,你要早说,我今天把俘虏营打穿。

韩伯面容严肃:正是担心你闹得厉害,所以我才不提前告诉你,好啦,我知道你有委屈,可这里是楚军营寨,我军已经连续吃了三天稻米,但楚军营寨留下的粮食还足够燃烧三天我把你留在这里,楚军剩下的物资你能搬多少都搬走,这也是你该得的或许,能补偿你的一些损失。

赵武笑了:还是韩伯疼爱我,知道我没有粮食吃了,不错,晋国十万大军连吃三天都没吃完,这批粮食的数目足以安慰我那颗愤怒的心。好得很。韩伯,那我就不客气了。

韩厥又交代了几句军令,赵武兴冲冲的答应下来,他反身赶回自己的营帐,立刻叮嘱齐策:快派快马回去,让领地的预备役全部赶过来,告诉他们来这里搬粮食,能搬多少算多少,搬回家的都属于自己。

齐策眼睛一闪:不如让男女老幼都推着鸡公车来,一个人手拿肩扛,带走的数量毕竟有限。

赵武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没错,我猜想大军回国后,吃不完的粮食要焚烧,一方面是担心这些粮食保存不住,会霉变浪费,另一方面是怕留下来资助了敌人

嘿嘿,这项差事没人跟我争,我可以想象出来,他们都认为我即使搬粮食也搬不走多少,即使搬走了也吃不了多少我会让他们大吃一惊的。

齐策眼睛再次闪动,他已经从赵武的话里听出了后者的意图,马上又建议:送去的信里头,还要通知窑厂,尽快烧制更多的瓦罐,自己生产的数目不够,可以去范氏那里采购。

对,多余的粮食全部酿成酒,别人无法储存这么大量的粮食我们能,只要我们有足够的醴头酵母,再多的粮食我们也能吃得下,了芽的粮食更好

齐策摇了摇头:说到酒,东郭离前天才送来一些补给,说是已经研究出了酸酪浆低度酒,给主上送来了一车,我尝了一下,滋味很不错。不过,主上带回来的那个魁梧俘虏酒量倒是满大,连续饮了十瓶酸酪浆低度酒,现在已经酣睡如泥

赵武马上问:你说的是昆季吗

齐策答:正是这位昆季,师偃已经安排武士就近监视了,卫敏悄悄告诉我,此人很不简单,有可能极其擅长射箭,因为他的三根手指都有老茧,而且左臂非常粗壮,即使喝醉了,端着酒杯手也很稳,卫敏说这人要是会射箭的话,恐怕是罕见的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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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武摸着下巴,回答:你这么一说倒让我想起什么,只是那点灵感飘来飘去,老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