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剑灵一万玄空石的底价，已经超过了他所能购买的极限了，眼见价格越叫越高，他自然知道自己是没希望了。

摇了摇头后，他索性不再想购买之事，而是将目光落到了那个神色麻木的女剑灵江伊人身上……想在几个月前见到她时，她是何等的高傲，何等的意气风发，但是现在……

在秦湛目光的注视下，江伊人似乎也有所察觉一般，有些木然的抬起头，往秦湛望去，眼中灰沉着，看不出任何生命波动一般。

不过，当她完全看清楚秦湛的相貌之后，原本死气沉沉的眼中，忽然荡漾出一道灵光，那麻木的脸上也是忍不住的焕发出了一丝生机：“是你……”

“恩？你还记得我！”

“记得，当然记得。”江伊人说话间，却是想起了什么，语气中并没有那种仇人见面的眼红，反而还带有一丝喜色：“秦湛，在这里见到你实在太好了，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

“帮你？”秦湛哑然失笑：“我帮你，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处吧。”

“你……你想要什么好处，只要你能够救我出去，哪怕我为奴为婢，也一定会报答你的！”

“不需要。”

他们二人的对话，已经让附近看守着她的返虚二层圣者察觉，眼中不禁浮现出了一丝戒备之色，而那位返虚三层的大圣者凡卡，更是微微上前一步，挡在秦湛与江伊人的中间，淡淡的问道：“这位客人和这个剑灵认识？”

“不错，在木华星上，我们曾经遭遇过她的伏击。”

凡卡暗地里打量了秦湛一眼，有些不冷不热的说道：“这位圣者阁下应该是返虚一层颠峰的修为，居然能够在这位返虚二层内堪称无敌的剑灵手上安然存活下来，实力果真是不简单啊。”

秦湛也懒得和他解释这么多，直接轻笑了一声：“过奖。”而后摆出一副不想和他继续交谈下去的模样。

凡卡虽然怀疑秦湛与这剑灵之间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他们璀璨楼毕竟是以做生意为主，对于这种事情的打击力度，远不如玉虚殿、天河等势力，况且现在秦湛还是他们璀璨楼厚土星分行的客人，他也不好继续质问下去，只得皱了皱眉头，将这件事情搁浅下来。

不过，那女剑灵江伊人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一个可能逃出去的机会，如何肯轻易放过，眼见秦湛想要放手离去，她连忙道：“秦湛，你要你能够帮助我返回第三战线灵界阵营所占领的区域，我就带你见到你想见的人，并且保证你见到她后，还能够安全返回。”

“恩！？”

“相信我，我们上玄一脉真传弟子这点特权还是有的，况且，我还是师尊最为看中的弟子。”

女剑灵江伊人在喊这一句话时，由于有些匆忙，没来得及将自己的声音完全压制，不止是凡卡和看押在她身边的两位圣者，就连原本正在参与拍卖的其他人以及正在举行拍卖的拍卖师也听到了她的话，一时间，众人不禁将目光全部落到了秦湛和那女剑灵的身上。

那位已经竞得剑灵归属的返虚三层男子当即轻哼一声：“凡卡阁下，我想眼前的一幕应该已经很说明问题了，这个人类，恐怕和这个剑灵之间有所联系啊，否则，一位区区返虚一层颠峰的圣者，何以会特意花大价钱，来到这里对这个剑灵进行拍卖？我看，他分明就是与那些灵界奸细有勾结，亦或者，他本身就是灵界奸细。”

其他人见得秦湛只是一位返虚一层颠峰的修炼者，自然是无所谓得罪不得罪，听了那位返虚三层男子的话后，当即道：“杨宽大圣者说的不错，如果真是如此，这些灵界奸细居然胆敢潜入我们人类联盟五大势力之一的璀璨楼，未免也太过胆大包天了。”

听了这些贵宾的话，厚土分行实力最强的凡卡，眉宇间已经带上了一丝不善的意味：“这位秦湛阁下，出于人类联盟的立场考虑，你现在应该解释一下你与这个灵类生命之间的关系了。”

不过，秦湛却是根本没有理会旁边那些返虚圣者的言语和返虚三层大圣者凡卡的询问，他注意力，此刻已经全部被女性剑灵一句话所牵引。

仅仅是微微一怔后，他那凌厉的目光，已经瞬间再次落到了女性剑灵江伊人的身上：“你此话当真！？”

“我以我的剑魂起誓！”

剑灵的剑魂，相当于人类修炼者的元神，以此起誓，受法则束缚，可谓是最高规格的誓言。

“不，不止如此，除了剑魂，我要你以对灵界之主的忠诚起誓！”

“对界主大人的忠诚……”

通过与符伯之间的交谈，秦湛已经知道灵界之主在所有灵类生命；尤其是上玄一脉灵类生命之人心目中的地位了，那绝对是超越创世神的存在，可以说，灵界之主就是他们的精神象征，是他们的唯一信仰，为了灵界之主，他们可以放弃一切，哪怕是生命，也再所不惜。

对于人类，元神覆灭已经是最为残酷的惩罚了，但是对于灵类，一旦被灵界之主抛弃，他们立即失去存在下去的意义，到时候，活着简直比死亡更加痛苦。

江伊人犹豫了片刻，似乎联想到了此刻身上尚且肩负着的使命，终于一咬牙，狠声道：“我以对界主大人的忠诚起誓，若是秦湛今日带我离开，返回灵界阵营，我一定带他找到他所要找的人，并且随后保证他安全离开我们灵界阵营的范围。”

“很好。”

旁边的凡卡以及杨宽，见秦湛面对自己等人的逼问，居然还这么旁若无人的与那剑灵达成了协议，那种被人轻视后产生的恼怒之意可想而知了。

“凡卡阁下，我看此人定然是灵界奸细，先别管那么多，将他擒拿下来再说。”

如果秦湛是一位返虚三层境界的圣者，对于杨宽这个提议，他或许会考虑片刻，毕竟，璀璨商行在厚土星，并不能像土皇帝一般，做到只手遮天，但是对方仅仅是一位返虚一层颠峰的圣者，这种级别的修炼者，哪怕杀上十个八个，也休想撼动他们厚土星地位半分！

想到这，他当即大喝一声：“小子，冲着你与灵界之人不清不楚的关系，现在，我便将你缉拿，听候发落。”大喝之间，已经是瞬间出手，哪怕未调动小世界之力，但那股庞大到足以令返虚二层高手动弹不得的禁锢之力，仍然是第一时间，被他调动而起。

不过，在他出手之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和江伊人达成协议的秦湛已经是率先出手了，随着脚下一阵发力，一元玄罡霸道的威力，瞬间吐了出去，直接对准着看守着江伊人的两位返虚二层圣者劈了下去。

这两位返虚二层的圣者在秦湛与江伊人对话之时，已经将戒备之意提升到了极限，见得秦湛以返虚一层颠峰之力，居然敢同时向他们两位返虚二层高手发动攻击，口中顿时爆发出一声大喝：“胆敢为了灵族生命向我们人类出手，秦湛，你想背叛人族！”一个个调动空间力量，在形成防御的同时，庞大的空间力量，已经往他身上禁锢而去。

不过，以他们有限的见识显然并不能想象到，一个返虚一层颠峰的修炼者，居然强大到能够免疫空间法则的地步，这些被他们用的无比顺手的空间之力，在落到秦湛的身上后，未能够发挥半分作用，泥牛入海般直接化作虚无，等他们反应过来，赶紧运转能量进行防御时，一元玄罡霸道的力量，已经落到了他们的身躯之上。

“嘭！”“嘭！”

两声闷沉的轰响，猛然自二人身上传了出来，一元玄罡携带的巨大力道，直接自他们体表的护身能量爆发，不止一举将他们的护身能量震溃，连带着将他们的身躯一举轰飞，撞碎展览室的墙壁飞了出去！

瞬间出其不意的解决掉两位返虚二层境界的守卫后，秦湛已经落到了江伊人的身边，不由分说，立即解除了压制在她身上的那道神识禁制。

“混帐，居然真的敢出手！”怒喝之中，凡卡这位返虚三层大圣者的空间能量终于轰隆压下。

“退！”

秦湛一把抓住尚且十分虚弱的江伊人，直接往被那两位返虚二层护卫撞出的窟窿疾驰而去，凭借魔石的改变之力对空间之力的干扰，瞬间脱离了凡卡攻击的笼罩范围。

“想不到你还隐瞒了真正的实力？不过，就这样想走，未免太不把我们所有人看在眼里了吧！”返虚三层的杨宽看到这一幕，轻哼一声，已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前，与一道在此的几位返虚强者，将他的道路全部封杀。

“这么办？”

如此多的返虚强者，哪怕她江伊人在全盛时期也无法对付，更何况身受重伤的现在，一时间，她的心中不禁浮现出一丝慌乱。

秦湛轻嗤一声，扫了一眼在场的诸多返虚二、三层高手，眼中寒光一闪，瞬间吐出三个字：“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