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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番外7(1 / 2)

第三百五十章 番外7

佛指坐在草丛中,绝望的抬头,或许连侯英也觉得自己很下作,很脏,很贱吧,若此时再说什么爱与不爱,反而更加受辱,索性,她咬紧唇,微微一笑:“把你想成是他,不管做什么,我都很高兴。”

连侯英一听,眼中怒意更盛,他扑下来,掐住她的脖子,没有什么比一个人的尊严更令一个男人痛不欲生。想起她日日夜夜的缠绵,竟是把自己当成鲁国国君?此辱怎么堪忍,这与戴了顶绿帽子又有什么分别?连侯英怒意一发不可收拾,嗜血残痛,轻视她:“当初我怎么就蒙了心,竟不知你是这种下贱的人?”

“你不是也很喜欢吗?你还说过,要用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娶我这个下贱的人。”佛指已经绝望,深知解释无用,也许只有随着他的恨而恨,他才会记住自己吧。

连侯英的手慢慢松开,她的脖子上有一道紫青的痕迹,他站起来,鄙夷的看着她:“其实我也不亏啊,你虽下贱,但身子还算干净。不过,我倒想看看,你如何用这具残身服侍你们鲁国的国君,看看他碰到你的时候,会不会觉得想要一剑杀了你!”

那是他们最后一面,如果他知道那是最后一面,说什么也不会放她去鲁国,他只要低个头,认个输,告诉她,不管她是鲁国的什么人,他都不会介意。

可是,当他知道那是最后面的时候,他却做了世上最残忍的事,当一切都过去之后,他才知道自己最错的就是放她离去,没有像个丈夫一样许诺妻子安定一生。

“回去吧,带着这份耻辱回去,再过一个月,我就带着南连的大军将这里踏平,你可要活到那个时候啊,一定要亲眼看着,我是如何灭了你们鲁国。”他甩着衣袖,漠然离去。

佛指坐在地上,已经到了这那种绝境,她不恨。她比连侯英更知大义,造成这一切的不是他和她,而是时局。

她想对他说的话,全部埋在了心里,她是想好好的决别,是他没有给她机会。千言万语,都变成了一声接一声的叹息。

“连侯英,你一定不知道,我究竟有多爱你,若有来生,我想和你生在一个没有战争的年代,与你再遇一次。”

鲁国

佛指没有带回蝴蝶泪,太后将她处以重刑,哪里知道,她竟然有了身孕。

太后怒叹:“耻辱,耻辱!”

身为鲁国的耻辱,她怎么可以活在这个世上。那时的后宫,有一百种刑法。但白家是鲁国唯一可以倚靠的势力,战事当前,太后没有处死她。

战前,佛指曾绣了一只蝴蝶手绢,写了一封信,求她七姐白佛心带给连侯英,只是一个月过去了,连侯英根本没有来。

又过了几天,朝中传来消息,连侯英带着十万大军围在了边城。

佛指坐在一棵落了叶子的树下,冷风刺骨,她摸着微微凸起的肚子,想着,他的亲生父亲一定会来救他的。

可是,她等到的竟是他带来的十万大军,边城军情告急,不日,城破,十万大军势如破竹的攻下一座又一座城池,直逼盛都。

她用布条擦拭着银月刀,眼泪一滴滴落下,她说:“孩子,母亲一定会保护你的,就算护不住鲁国,也要护住你。”

白佛心回来时,心疼的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话。曾经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那凶恶的眼神,真是令人又疼又怕。

京中已被十万大军压着,不日便会断粮缺水,就算不被南连国的士兵杀死,也会被活活饿死。

“他为什么没有来?为什么没有来?他在恨我?为什么恨我?”佛指自己也说不清,只是觉得被恨着,委屈的眼泪一滴滴落下,她现在除了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位母亲,她需要依靠一个男人,但想要依靠的男人又不在身边。

又过了一日,白家将士死的死,伤的伤。

她的姐姐和父亲都传来了噩耗,七姐下落不明,生死未补。

太后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她和皇上都已作好了殉国的准备,但在这最后的尊严面前,她没有关着白家最后的大将白佛指,而是派她去守城,太后说:“这是你为鲁国尽忠的最后机会,你要用你的血,洗净鲁国的耻辱。”

她站在城楼上,看着十万大军蓄势汹涌,再回头,看看鲁国的尸骸,他们病的病,饿的饿,死的死。

佛指在想,她只是一个女人,为什么要承担这些?

鲁国,保不住了。她摸着小腹,但这个孩子,她是无论如何都要保住的生命。

鲁国,天号七年。

箭雨落进了城内,火球抛落在城中,鲜血,狼烟,嘶吼笼罩着整个盛都。

她拿着银月刀,血洗城垣,她那么拼命为了什么?为了尽忠吗?不是,她是为了孩子,为了连侯英的孩子。

她的衣裳染了敌人的血,还有自己的血,分不清了。她只盼着,连侯英何时经过,何时才能发现自己,何时才能救救她们母子。

城破之后,她被逼到宫门前,鲜血浸红了白色的台阶,她一拐一拐的走着,身后的南连士兵拉着弓箭,一步一步逼着。

没有什么比等一个人更苦,没有什么比等一个人更绝望。他为什么还没来?他当真要让他带来的士兵把自己的妻儿都杀死?

她知道,自己等不到了,她捂着小腹,哭了。

嗖!

一声破风的撕响!

利箭穿过她的身体,一根又一根的箭支穿过她的身体,万箭穿心,死得极惨。

“连侯英!”她的声音,撕破了天际,含着恨,喊着他的最好听的名字。

令她死都不能瞑目,紧紧盯着那道宫门,他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来?

其实,连侯英也在找她,他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太后和皇帝的宫殿,杀了他们,也问不出佛指的下落。

他恨佛指,也爱佛指。

这时,有个副将走了过来,说起南宫门那里的事:“将军,南宫门的一位女将军死了,那女将军好生厉害,竟以一己之力杀我军数百士兵。如果这样的英雄生在我们南连就好了,唉!”

众人叹息,鲁国竟有如此忠心护主的女将,死得那般惨烈。

连侯英箭步似的飞奔而去,他踉跄的走进南宫门,白色的石板淋满了她的血,密密麻麻的箭穿插在她瘦弱的身上,她睁着眼,似在看他,又似发呆。

他一步一步走向她,眼眶红了,他问旁边的士兵:“她是不是很拼命?”

“是,她是末将见过最忠烈的一位女将军,可惜是鲁国人。”

“她这拼命,竟是为了护他?”眼睛越来越红。连侯英难以接受,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到死也要护着鲁国的国君。

这时,一旁的军医走过去,却尖叫一声:“呀,这女将军有了身孕。”

连侯英一听,怒瞪着双眼,没想到,她竟有了鲁国的孽子?

当下,他便命令下去:“剖出来。”